Laugh&Joy

不稳定精神矛盾体 主混弹丸论破/阴阳师/电锯人/无期迷途 欢迎同好来找我玩捏

 【无期迷途】【白澈】没什么意义的艺术馆故事

      预警:

  土梗。

  

  

  *

  

  澈在新城的某家艺术馆门口停住了脚步。

  正是狄斯城的春日,这时候的辛迪加大概是刮起了灰扑扑的风,刮得澈灰头土脸的显得很是不起眼,而这里刚不然;伟大的狄斯城街上满是衣着亮丽的男女出门享受春天,或是在美好的春日里来这座美好的艺术馆看看他们根本看不懂的美好的雕望或油画成其他随便什么东西;就在这样光鲜的人流里他驻足,驻足看着艺术馆门口颜色恣肆横流的巨幅展板,想着。

  “你——在——看——什——么——”

  突然背后被人拍了一巴掌,接着听到白老板在拖长了声音叫他,于是回头;梳着高马尾的女人双手插兜,抬头瞥了一眼澈身后的展板。即使整个狄斯城的男女们都在这个春日的周末以他们最光鲜的样子出现在街头,身披荧光紫外套的白逸果然还是其中最显眼的一位——澈这样想着,拍开白逸试图往他腰上搂的手。

  白老板倒也笑眯眯地并不生气,抬手,有些夸张地伸了个懒腰又一甩头大步离开展板前,好像对那些充斥着隐喻的线条失去了兴趣一样小:“走啦——还有生意要做呢。”

  生意,澈想起不久前又一个从新城给白记实业打电话的人说的地址。白逸已走出了一小段距离,高马尾一晃一晃的;于是他最后对那些他也不大看得懂的东西投去一瞥,伸手触碰兜里的短刀以确认它们还在,然后加快脚步跟上对方,一边走一边顺口吐槽她一点鉴赏能力都没有,打扰他欣赏艺术了。

  “呸,你就是想找个舒服地方摸鱼。”白逸回嘴。

  “……行吧。”

  于是翻了个白眼,一边拖着脚向客户给的地址走一边有些泄气地在心里承认了——他倒也没什么资格嘲笑白逸,大家的艺术水平都差不多,最多只能看懂啥是苹果啥是梨……

  他又回忆起展板上恣肆流淌的色彩,觉得有些熟悉。

  画是热烈而奔放的,像她。

  

  *

  

  白记实业来新城发展业务的机会变多了,大概是因为春天来了吧——美好的季节就适合做一些没那么美好的事。澈这样想着掂了掂包里的小板斧,将视线从眼前的大幅展板上移开。

  白逸在发现他对艺术馆有些不切实际的向往后早就采取了措施,先是义正言辞地警告他美术藏品是狄斯城的珍宝偷窃艺术品是十分没有公德心的表现更何况还不好脱手;后来才有点遗憾地发现对方没有这种想法,于是近几天的说教内容从畅想进狱系美好未来变成了“要是蔻蔻妈知道我们花钱看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一定活片了你”。

  “……说得跟她活片了你的理由还少似的。”有一次澈终于忍不住反驳,对方则表示她白老板是个能屈能伸的大人物绝对会好好跟蔻蔻求情来消除她的怒火。完了还语重心长地教育澈:“出来混嘴就要乖点呀,向我学学,来叫声姐姐听听——”

  澈啐她一脸唾沫星子,他嘴再笨,怼她白逸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逸威胁他说要行使自己老板的权利扣他工资,说到一半想起根本无工资可扣;于是及时改口,说以后吃饭必抢他碗里菜睡觉必抢他盖的毯子,总算体现一把堂堂白记实业老板的威严。

  玩笑也开了生意也做了工资也换酒了,再来新城,澈还是经常在艺术馆门口看看。有时白逸干脆问他是不是就是好奇了想看看里边长啥样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完了又故作忧伤地感叹起来,说自己也没去看过——

  “——喂,我说澈呀,想不想去看看?”

  她问出这话时正是某个春日的夜晚,两个人骑着白逸的小摩托在街上与以新城不符的速度风驰电掣般飞驰,白逸坚持要坐在前边,于是现在被头发糊一脸的人变成了他——去艺术馆,现在?澈大喊着向她确认对方又大喊着回应他,出口的字被烈风卷去只留下音节:是的、怎么,难道你不敢去?接着她笑了,笑声散落在扑面的晚风里。“不过是一次——嗯,夜游嘛。”

  他无所谓,要是那里全是热烈奔放得和白老板有得一拼的画的话,那去一去也不错——于是白逸的摩托顺从地转了个向,最后“吱”地一声停在他们曾驻足的那屋漂亮建筑的后窗下,这里寂静无人。白逸轻快地跳下摩托,四处望了望之后向激勾了勾手;他叹气,递上包里本不是为这个场合准备的小板斧,随即让对方踩着自己的肩头翻上二层低矮的后窗阳台;一声斧刃接触玻璃的巨响,伴随着震颤起的夜间的寂静空气,他肩上一轻;他听到白逸在欧式的小露台上跺脚的声音,随后对方的手穿过栏杆将他拉上来。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远比他们以前做的简单,呵,愚蠢的新城人。

  踏着满地如水晶般反着光的玻璃碎片,他们就这样轻松地进入了艺术馆。

  

  

  *

  

  有很亮的月光穿过他们砸碎的落地玻璃窗泻进来,于是一切都显得明朗起来;澈环顾回周,没看到警报器也没看到垂着头打瞌睡的保安,看来新城人对这些贵重艺术品还是缺乏重视;一旁的白老板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抱起胸向展厅内部走了几步,随后在她见到的第一幅画前停住。于是澈向她走去,月光在厚重的画布上投下阴影,流淌的色彩似乎不如白日真实,却平添犹如梦境般的宁静。白逸扬起她线条优美的下巴盯着那幅半隐在阴影里的画,半张脸在阴影中,半张脸浸透了月光;他听见对方轻轻的呼吸,鼻息散落在空荡的展厅里更显安静。

  至于那幅画——

  “——这画的是啥呀?”

  白老板在抱起胸严肃地观察了半天后终于说话了,“澈呀,你自己说要来看这玩意的,倒是给我讲讲?”

  话音在空荡的展厅里激起回音。澈回嘴,说她怎么两只眼睛看出来的还没他一只眼睛看得多,怕不是在脸上长了做摆设用的。

  白逸威胁说再损地小心她把他仅剩的那只眼珠子也抠出来,于是两人追打着跑过两旁挂着他们看不懂的画的长廊;画中的人物或随便什么东西在月色中沉默着,沉默地望着他们。最后白逸停下了,不知是因为跑得还是笑得喘不过气来;然后她又一次将手往澈的肩膀上搭,涂着荧光紫色指甲油的十指轻轻地敲着他肩头,然后不由分说地扳过;白老板吊在他身上随意地选了个方向,近乎强迫性的让他陪她往那边走。

  他倒是无所谓。这里的东西虽然大部分他们看不懂也买不起,但不得不说还是满足了两只辛迪加土狗的好奇心。他们走过黄铜的雕塑,走过仿佛用玻璃堆砌起的城堡,走过更多更多的画——油画、水彩或线描,画中衣着各异或看不出衣着的无性别的人们沉默着;澈在一幅人像前停住脚步,拍了拍他那位正走马观花地对展厅里剩余的画一边观赏一边大发不专业之议论的同游者的肩膀,让她好好跟画中人学学穿搭别老穿着那紫色胸罩到处乱晃。

  白老板不甘服输地扯了扯他的黄毛说这品味也不怎么样,被澈一巴掌拍开。有点泄气的白逸离开了他在偌大的展厅里乱转,高帮皮靴的鞋跟在地上叩叩地响着;他松了一口气,终于有时间转过头来细细从这些隐喻般的线条中找出一只渴望的眼或是托腮的手之类的东西从而提升自己所谓对艺术的崇敬——然而短暂的平静很快被同游者在相邻展厅里发出的一声兴奋的大嚷打破——简直可以被称作是对春日艺术馆静夜之亵渎或是诸如此类的东西——叫澈快点、快过来看看这个。

  带着一副“随便她了”一般的表情和被勾起的好奇心,他向声音传出的方向走去;召唤他来的人正站在一幅巨幅的油画脚下,饶是她身材高挑,在这样尺寸的画布下也显出几分渺小。白老板面对着他伸开双臂仿佛向他展示地身后之物,语气兴奋却又如开玩笑般略显夸张:“看!你要不要拿出来比比?”

  那幅画画的是——

  想来不用再多费笔墨了,不过是一样要是笔者直书其名可能会让这篇文在社刊或是老福特上都过不了审的人类器官的集合与变形罢了。

  澈:“……”

  “……谢谢,不用。”一边说着一边礼节性地垂下了眼睛,任由白逸面对着那幅画及画中之物啧啧称奇,说她这种凡人终于在有一天和画家们的想法不谋而合了,这是何等值得庆幸啊,应该再好好欣赏一下——诶澈你把头偏过去干嘛呀怎么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女高中生一样害羞呀还不快学学我——

  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等对方终于结束了对画作的点评与批判——批判主要是针对画中之物保守的尺寸——和对澈的嘲笑后,他终于尴尬地咳了几声,建议前往下一个展厅不在这里浪费时间——又被白逸半开玩笑地指责说这怎么能叫浪;随后对方终于撇了撇嘴同意前往下一个展厅,走之前语带戏谑地又补了一句:“怎么,你自卑啦?”

  “……啊是是是姑奶奶您说吃就是啥吧。”一边说着一边甩给对方一个白眼独自走向展厅出口。白老板有点扫兴似的“嘁”了一声跟上来,一边走一边念叨着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没见过这一类的话。

  

  

  *

  

  

  他们又走过了好几个展厅,在两层楼高的缄默的独眼雕塑下稍事歇息,对中央展厅里的室内喷泉又来了一番品头论足;这里还有钢琴,兴致高昂的白老板决定伴着流水声即兴演奏一曲,于是澈和几盆绿植勉为其难地充当了她的听众;演出效果堪比辛迪加醉汉傍晚放歌,比蔻蔻一个人时哼的狄斯小曲逊色不少。

  走到最后一个展厅时白逸嚷嚷着脚痛说要澈背她,澈自然不肯,两个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拌起了嘴,直到眼尖的白老板终于瞧见了又一样让她满意的展品——铭牌上说它是“装置艺术,借常见的生活用品与小雕塑和装饰品的结合大胆地表现对狄斯城纸醉金迷的上流社会的生动讽刺”,而在她看来那只是一张看起来十分舒适的红色天鹅绒沙发,可以供她欢呼着跳过警戒线冲上去坐着歇脚——片刻后白老板早就摆出在辛迪加小破公寓破弹簧沙发上一模一样的姿势懒洋洋地招手让澈也陪她一块儿坐。后者还是谨慎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又一次确认了没有人只有监控探头发出的红光在孤零零地闪烁,便心安理得在她身边一瘫;甚至还嫌靠着不舒服了,便把那位素未谋面的艺术家精心布置在坐垫上的小物件全部往地上扫,也不管这是否会给他或她带来困扰——对艺术有敬畏,但显然不多。

  正对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的墙上还有一小幅油画,似乎与屁股下边的小沙发同属一个系列,画的正是身穿华贵长裙的妇人半躺在一模一样的沙发上略显矜持地接受自己情郎的一吻,装潢极尽著华之能事。白逸无甚兴趣地抬起眼皮看了看画,伸出手拍了拍澈,说他现在的姿势和画里那位贵妇一模一样;澈眼皮子都不招地“哦”了一声,伸手将帽檐拉低了一点来挡住泻入展厅里的春夜月光,期待着能够在这短暂的休憩时间里短暂地打个盹。

  “真的一模一样诶!”白逸不依不饶地推了推他让他看,刚刚爬上的一点睡意被对方摇得无影无踪;有些烦躁地屈尊向那幅画投去一眼,敷衍地嘟囔:“……所以呢?所以你要来亲我?”

  他听到对方轻笑,语调欢快:“你觉得呢?”

  澈没有答话,只是沉默地拉下鸭舌帽的帽檐;和在外面凝望时想的一样,这里的气氛果然很适合小憩,尤其适合在阳光灿烂的下午小睡——现在的气温稍微冷了一点,不过没关系,沙发很舒服,可以接受……

  他听到远处的展厅里传来遥远的流水声,白逸在他耳边有些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他逐渐沉入梦乡。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一瞬间,总之在沙发上打盹的澈被白老板推醒了;两个人迅速地沿着来时的路离开展馆,白逸的摩托还乖巧地在墙根子上等着他们回来;回辛迪加的路上夜风吹起白逸飘飞的长发不间断地抽在澈脸上,就这样他失去了又一次小睡的机会。

  回到白记实业,头发蓬乱睡眼惺松的蔻惹妈从弹簧床垫上爬起来给他们开门,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之色:“哈欠……你们两个又去什么地方了,回得这么晚?”

  澈抬起头来准备回答,却看到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愕之色;他不解,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她。

  蔻蔻嫌弃道:“算了,先把你脸上那紫色口红印擦掉吧。”

  罪魁祸首在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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